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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Eridan中心,全員性轉,不喜勿入

 

在月黑風高的夜晚,在一艘停留在小島上的大船周圍,一個桃紅色的身影悄悄靠近。

 

身為Alternia的王子,Feferi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在海中狩獵之外也有得如此偷偷摸摸的時候,他撤手徹腳的繞過大門,想直接從後面爬窗進去。

 

沿著船的外圍行走,當他正納悶為什麼船艘後方的燈光好像比前面還要亮,抬頭才發現船的後方有個大破洞,Feferi突然想起來那個位子好像是Eridan的房間,幾個禮拜前跟Vriska一同被Eridan用魚叉槍給轟出去的記憶這時回來了。

 

少年靠在船的木板旁,雙手盤胸的想著自己接下來該怎麼做,他從來沒有遇到像這樣的問題過,從他們認識以來Eridan在他身邊就像是個理所當然的存在,Feferi從來不需要為了他的事情而擔心或是花費腦筋過,因為那女孩一直都是順從他的意思行事。

 

其實他本來期待被趕出去之後過幾天Eridan會哭著過來找他、對開槍的事情道歉,然後一切又回到過去,但是他錯了,Eridan不但沒有過來,反而不斷的避開他,少年這才發現如果自己不再做點甚麼就會真的失去這麼唯一一個僕人。

 

「我還以為妳不會在餐桌以外的地方吃飯咧!」

「偶爾會在房間裡吃啦,剛好今天的夜空很漂亮,一邊吃一邊看星星也好啊。」

「哈哈哈,妳這八婆還真會講,說得好像電影女主角一樣。」

「你叫誰八婆?!」

 

Eridan跟某位男性一句來一句去的聲音從房間那邊傳來,認得那兩個聲音的Feferi幾乎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抬頭往上瞧,看見了一藍一紫的身影並排坐在巨大開口邊的木板上。

 

「這是甚麼東西?」Vriska將盤子放在腿上,用叉子戳了戳裡頭的粉紅色跟白色塊狀物,還跟深綠色的長條狀東西拌在一起,光是顏色就很詭異。

「綠珠海帶炒螢光珊瑚跟深海烏賊,好吃的啦,試試看。」Eridan很自然的插起一塊塞進嘴裡,然後露出開心的笑容。

Vriska試探性的吃了一口,充滿彈性的烏賊跟珊瑚的清脆配上海帶提味,他忍不住在多嚼幾下然後才吞下去,用恍然大悟的表情看著盤子裡的東西,「唔喔?雖然有點奇怪,但是很好吃耶!」

 

「那當然,這個可是私藏菜喔!」Eridan又吃了一塊,「好吃的重點在於螢光珊瑚,因為產量很少又難找所以不能常煮,今天是特別。」

「甚麼特別?」

Eridan戳了戳藍血少年的肩膀,「今天是你的生日,忘了嗎?」

Vriska扯著嘴角露出疑惑的表情,他歪著頭想了好一段時間,「不...我很確定今天不是我的生日...

「怎麼會?你爸跟我說是你的生日耶...Eridan指著身後用紫色布包起來的包裹,「我還準備了他的份呢!」

「你別聽他亂講!那個臭老頭只是想趁機吃美食罷了!今天才不是我的生日!」藍血少年哭笑不得的說,不過多虧蜘蛛老爸的謊言,他才有機會能夠在普通的日子吃到難得的美食,這麼想著,他馬上又叉起一塊珊瑚吃下。

「那麼那份便當怎麼辦?」

「我們分著吃掉啦,管他!」

「喂,你別吃太多啊,螢光珊瑚很補,一不小心就會吃到流鼻血喔我跟你講。」

「流鼻血我也甘願啦!」

 

少年繼續吃他的東西,Eridan的視線卻依然還在那個便當上,雖然她沒有說出來,但是螢光珊瑚這道食材確實一直不斷的提醒著她某個人。

而那個人正站在他們的下方,下巴垮下到幾乎合不起來的地步,用錯愕的眼神看著他們進食。

 

螢光珊瑚在海中相當稀少,要到遠處的深海去才找得到,其豐富的營養幾乎可以治療各種病痛,更別說是那令人難忘的美味口感,簡直是夢幻般的食材,在Condesce年代時完全是個貴族跟王室才吃得到的奢侈品。

 

當他們都還只有現在年齡的一半時,Eridan就自己一個人按照著王室的食譜,在Feferi生日的時候用螢光珊瑚做出那料理給他吃,少年比她還愛那東西的味道。

這就像是不變的規則一樣,每年一到Feferi的生日,Eridan就會特地下去深海中尋找那夢幻食材,然後替他做出那美味的料理。

別說她自己的母親天馬女士,其實連Eridan自己也只有吃過一次,因為她全部都給了Feferi,永遠都只有Feferi吃得到,全世界只有她最重視的Feferi可以享受這道料理。

 

但是已經改變了。

 

他還記得以前自己會很高興的享受,然後Eridan坐在一邊笑著看他吃,只要他高興、她就高興。

 

現在坐在紫血少女旁邊的是Vriska,簡直就跟流氓沒兩樣的藍血傢伙完全取代的他的位子,Feferi實在是無法理解,Eridan究竟是已經討厭他到甚麼程度了?居然能夠毫不猶豫的把那種東西讓給別人。

還說有打包甚麼的,珍貴珊瑚的價值彷彿一下子就下降10倍,Vriska那傢伙八成一開始連那東西能不能吃都不知道。

 

食物是其次的問題,Feferi最想知道的是,為什麼是Vriska

那個傢伙從以前就跟Eridan處得不好,雖然是惡友沒錯,但是動不動就吵架打架還互相開砲,更別說之前還強姦她、欺負她,究竟是為什麼Eridan還會願意跟那種人在一起嘛!她連這個王子大人都不想理會了!

 

Feferi突然覺得自己像是個玩具被搶走的三歲小孩,或者是看著好朋友不跟他好的小學生,雖然他依然不是很在乎自己跟Eridan之間的感情,但是看到那位一直癡癡看著自己背影的少女突然眼中只有別人,那種被取代的感覺令他很不高興,很不高興!

 

「真是的,你吃得滿嘴都是醬啦!」Eridan的聲音突然拉高,她拿出手帕擦拭Vriska的嘴,像是在照顧一個比自己還要大隻的小孩。

Vriska靜靜的讓她幫自己擦嘴,等手帕移開的時候,用手指著她的臉,「妳自己臉上也有啊。」

「耶?有嗎?」少女摸了摸自己的臉,卻遲遲沒有沾到任何東西的感覺,「在哪裡?」

藍血少年沒有回答,而是直接抬起她的下巴,然後低下頭親住她的唇,很輕、很溫柔,Eridan只有驚訝了一下,然後沒有推拒、沒有任何動作,只是簡單的閉上眼讓對方跟自己享受這個吻。

 

位於下方的少年瞪大雙眼,黑曜般的雙眸中浮現出一絲桃紅,方才他腦中的所有疑惑都被解開了,同時手中的三叉杖也被握緊,其力道跟他咬緊牙根的程度不相上下。

 

藍紫血的兩人緩緩分開,Eridan依然在接吻之後會滿臉通紫,連她自己也不知道是因為害羞還是興奮,或者應該兩者皆是,眼前的Vriska正露出得意的笑容,讓她不知如何反應。

藍血少年本來是看著她,可是他眼角的餘光瞄到Eridan身後那個站在黑暗中的身影,臉上露出了防備並且略些驚訝的表情。

 

「原來如此,這就是為甚麼妳不願意跟我見面了嗎?」

 

根本就不用問是誰,一聽到那個聲音,Eridan的身體就明顯的顫抖了一下,根本就連轉頭都不敢,Vriska瞄了瞄少女,發現對方的表情很難看,像是犯了滔天大罪被發現似的,那絕望的眼神跟不久前的笑容完全相反,彷彿她的快樂人生就此結束。

 

不知何時已經上來到他們所在階層的Alternia王子緩緩靠近,三叉杖的一端就像是Terezi的導盲拐杖一樣順著他的腳步一次又一次撞擊地面,只差力道越來越大,在木製的地板上穿出了一個個洞,直到他來到紫血少女的身後,伴隨著恐怖的巨響,三個尖刺狠狠穿過了地面。

 

「轉過來。」

 

低沉的男聲冷冷的說,那幾個簡單的字就像是有魔力一般,即使雙眼已經開始泛淚了,逼迫著Eridan轉頭過去,但是一雙手緊緊扣在她的雙頰兩邊,讓她的脖子動彈不得。

「不准回頭。」Vriska硬是逼她看著自己,扣住她雙頰的手甚至摸到耳邊,試圖想要摀住她的耳朵,不讓她聽到Feferi的聲音,「不准哭,妳根本就不需要聽這傢伙的話,也不用怕他。」

 

「妳真的要這樣聽他的話嗎?」即使Vriska試圖讓她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Feferi的聲音依然再次傳進Eridan的耳裡,「妳可記得他對妳做了些甚麼事情?難道這種藍血的傢伙會比妳的王子還要值得信賴嗎?」

 

Eridan的視線跟Vriska相對,從她的眼神中,少年看到了她的猶豫,猶豫她是否該回去Feferi身邊、猶豫她到底該相信誰。

她的生活在Feferi身上灌注太多心力了,在這女孩觀念裡,自己完完全全就是為了那位王子而活,藍血少年並不意外,現在這種僵持的情況本來就是在他的預料之中。

 

Feferi再次開口說話,這回他的語氣變得溫柔了一些,「Eridan,妳不用怕,我不會怎樣的。」

少女的顫抖停止了,但是她臉上那戰戰兢兢的表情依然還在,不知道Feferi究竟是真的不會怎樣,還是在哄騙她。

 

「不用太在意上回開槍的事情,我不會生氣的,這些日子我都一直等不到妳出現,其實妳也不用特地躲避我...」海族少年用三叉杖支撐自己的身體,微微將上半身彎下來,無視Vriska那幾乎要把他看到穿出洞的強烈視線,Feferi在少女的耳邊低語,「我只希望妳能夠回到我的身邊來,好嗎?」

 

在那一瞬間,Eridan的瞳孔瞪大了一下,但是兩位少年都沒有注意到,當Vriska低下頭來看她的時候,少女正垂著眼簾,將他扶在自己臉邊的雙手拉開。

藍血少年傻楞楞的看著她從地板上站起來,然後轉過身面對Feferi,緩緩的往他那邊靠近,那水族王子的得意笑容從來沒有看起來這麼討厭過。

 

是啊,他只不過是著惡友罷了,幹了那麼多過份的事情,而FeferiEridan一心一意專注的王子陛下,在少女的心中,他怎麼可能比得上那桃紅血繼承人的位子?

 

不免的,Vriska心裡依然有股不滿,都發生過那麼多事情了,不肯相信他也就算了、他能理解,但是為什麼Eridan還像個笨蛋一樣會繼續聽Feferi的指示?難道那個人渣王子所幹的事情在那笨女人的腦中已經被過濾了嘛?

 

「那我們回到皇宮去吧,還有很多事情要辦呢!」Feferi露出笑容,嘴巴上跟身旁的紫血少女講話,但是他的雙眼並沒有看著對方,只是自顧字的說著,自然沒有發覺少女將手臂舉起來的動作。

 

啪!!!!!

 

一道力量往Feferi的臉上打下去,少年的頭不禁往同一個方向轉去,兩位少年都露出錯愕的表情,當Feferi開始感覺到臉部有點酥麻跟刺痛的時候,一層桃紅色漸漸從他被打得那邊臉頰浮現。

他伸手撫在自己疼痛的臉頰上,緩緩把頭轉過來,看著少女那認真的表情,緊皺的眉頭顯示她的憤怒,但是雙眼中卻又含著一層淡紫色的淚液,眼神中幾乎顯現出了她滿滿的不滿跟委屈。

 

即使臉上的疼痛是如此真實,Feferi依然不敢相信,Eridan居然真的甩了他巴掌。

 

Eridan,妳...Feferi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該說甚麼,他長到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被人甩巴掌過,就連守護獸也不曾這樣教訓他,本來還以為一切又回到往常了,卻突然被打了,少年突然覺得有股委屈感。

「為什麼你就不能替我想一下呢?!」Eridan那像是嘶吼般的高分貝聲音狠狠傳入了在場兩位少年的耳裡,刺耳得把他們都從驚訝中弄醒了。

 

「說甚麼你不會生氣,講得好像原諒我似的,為什麼我需要你的原諒?自從那件事情之後你從來沒有想過要主動來找我,你從來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我在你眼中到底是甚麼東西?!」

一大串像是宣洩般的話語,每個字都快速的貫穿了Feferi,少年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聽進去了多少,但是他似乎還是能夠勉強跟上少女的講話速度。

 

Eridan,妳先冷靜下來,聽我說...」少年伸手過去想要抓住少女的肩膀,卻不料反被對方給拍掉。

「聽你說、聽你說,每次我都是聽你在說,為什麼每次所有事情都要照你的意思行事?就不能偶爾聽聽我的想法嗎?」

 

坐在一旁的Vriska本來以為Eridan只是一時衝動的做出那個舉動、喊出那些話,下一秒馬上又回到王子陛下的乖女孩,但是他錯了,這回Eridan真的是鼓起勇氣、跟Feferi面對面的大聲爭吵,即使她那種氣到哭出來的樣子確實削減了一些氣勢,但是藍血少年依然是佩服她終於釋放自己了。

 

但是,這種反抗的舉動似出也觸動到了Feferi的底線,桃紅血少年的臉上突然沒有表情,他將下巴抬高,用高傲的模樣往下看著Eridan,「所以妳想怎樣?跟我做對嗎?開始恨我了?」

「不,那是最糟糕的部分...我依然愛著你...Eridan閉上雙眼搖頭,紫色的淚水隨之滴落,「但是你從來沒有轉過來看我一眼過...那種不被重視的感覺,我已經受不了了...

「喔?所以妳決定要離開我了嘛?」Feferi嘴角勾起鄙視的笑容,他歪著頭挑眉,「離開我之後,妳還剩下甚麼?」

 

紫血少女咬住自己的下唇不語,少年繼續說。

「妳生活中的一切都是跟我有關,如果沒有我,妳身邊還有誰?那些妳最討厭的陸地居民?還是妳的守護獸?別忘了,妳母親可是個思想傳統的海馬,牠到時候還是會勸妳回到我這邊。」Feferi雙手盤胸,「妳到底甚麼時候才能夠搞清楚?沒有了我,妳甚麼都沒有,就只是孤拎拎的一個人罷了!」

 

喀啦喀啦是八顆骰子掉落至木板地面的聲音,當最後一顆骰子停止轉動的時候,刺眼的藍光立即散發,打斷了兩位水族的談話。

 

「嘿,別忘了我的存在啊。」

 

他們紛紛轉過頭看去,看見Vriska手中正拿著Marquise Spinneret大刀,只有刀而已,他身上的衣服並沒有換成祖先的裝扮,所以並沒有完全變身,不過光是那把刀就具有足夠的威脅性了。

 

「喔放心,我是不會忘了你這個小偷的,我們之間的帳還沒算。」Feferi帶著諷刺的口氣說,他伸手抓起自己插在木板裡的三叉杖,用尖銳的三根刺對著Vriska,擺出預備攻擊的架勢,「我得承認,我沒有想到你真的會把Eridan從我這邊奪走,但是你只不過是運氣好罷了。」

「哈,運氣好不好是一回事,有個笨蛋自己把所有情報告訴我才是成功的關鍵。」Vriska瞇起一眼,露出挑釁的笑容,得意的看著Feferi那張有些惱羞的表情,「居然還以為她會回去你得身邊,說甚麼自己是她的一切,真是笑死人了!」

 

知道兩位少年正準備要打起來,Eridan粗魯的抹過自己的臉,將沒有必要的淚水擦乾,然後皺眉看向他們,「快住手,你們要打也不要在我家!」

Feferi一手粗魯的將她推開,少女直接撞上一旁的牆壁,粗框眼鏡也立即被撞歪掉落,當Eridan正在模糊的視野中尋找眼鏡的時候,兩位少年就這麼打起來了。

 

Vriska衝著Feferi使出突刺,不過馬上就被擋了下來,前端倒鉤的大刀跟三叉杖的刺扣在一起,Vriska想要往後抽也抽不開。

桃紅血的王子將手往後拉,想要將那把刀從藍血少年手中抽開,但是Vriska不肯放手,於是Feferi將整根三叉杖抬起來甩,充滿蠻力的他一臉輕鬆的把Vriska整個人舉起來往後丟。

 

那個力道之大,Vriska不僅僅是飛出去撞上牆壁,那面木製牆還當場破開,而外投下方正好是一些尖銳的石頭,幸虧他的腳勾到一旁檯燈的電線才沒有掉下去,不過整個人卻懸掛在空中。

 

他能聽到緩慢的腳步聲靠近,Vriska看到Feferi的身影站在牆壁的破洞邊,慢條斯理的用三叉杖推開那個卡在洞口邊的檯燈,讓電線一點點的往下鬆開,明顯的是想要讓藍血少年掉下去。

 

想像著自己掉下去被尖銳石頭刺穿成蜂窩的樣子,Vriska拼命的想要起來,不料他被掛在空中因此沒有地方可以使力,只能無謂的扭動,看起來像是被蜘蛛絲纏到的蟲子一樣。

倒掛的姿勢加上他掙扎的動作,八顆骰子全部從灰色外套的口袋裡掉了出來,紛紛落在下方的石頭上,當每顆骰子都停止轉動的時候,纏在他腳上的電線也鬆開了。

 

Feferi瞇著雙眼看他垂直的掉下去,卻又在碰到下方的岩石之前突然浮了起來,位在藍血少年下方的八顆骰子上顯示的正好是能夠使出「浮天」的數字。

Vriska伸手撿起他的骰子,然後飛了上去,漂浮在桃紅血少年面前,「沒有想到這招──嗄啊啊啊啊!!」

 

他不應該多話的,或者應該說他不應該那麼靠近Feferi,因為他一上來,王子就突然伸手抓住他的腳,狠狠的整個人往裏頭甩,用Vriska的身體打破了地面。

「噗呃...!嗄啊啊...!」藍色的鮮血從少年口中噴了出來,Feferi的手卻沒有放開來,同樣抓著他的腳踝然後往另一個方向甩,Vriska再次撞進了牆壁裡。

 

手上沒有武器,加上因為對方抓著他的腳踝拼命甩,Vriska就算現在能夠飛行也動彈不得,他的頭一次又一次的撞入木板裡,中途好像還打壞了Eridan的書桌跟電腦,眼前的視線中只有自己的血,這簡直就跟被Aradia用念力毒打的時候一樣。

 

骰子的效力是有時間限制的,卡在三叉杖上的藍色大刀已經消失,少年身上的浮天藍光也消失,Feferi知道他幾乎是動彈不得了,便把藍血族少年整個人抬起來,用力往地上丟下去。

 

Vriska的身體掉下去還連續撞破了好幾層的地板,一路從Eridan房間所在的第四層樓掉到一樓,大廳裡的白色水鋼琴被他撞到散開來。

 

少年奄奄一息的躺在鋼琴上,大腿似乎骨折了讓他無法起身,而Feferi從上面躍了下來,身體穿越過那些Vriska撞破的洞,然後把最下方的少年當做肉墊,整個人落在他身上,雙腳踏在他的胸口上,當場踩斷了Vriska的幾根肋骨。

「咳啊...!」Vriska再次吐血,滿嘴的血腥味甚至嗆到鼻子去,他簡直就快要無法呼吸了。

 

三叉杖的尖刺抵在Vriska的喉嚨上,藍血少年在耳邊的嗡嗡聲之間隱隱約約的聽到Feferi說話。

「真的是很可惜,Vriska,我一直把你當作我的好兄弟,但是你的存在給我帶來困擾...Feferi用以往欺騙人用的和藹笑容說著,「你必須死。」

 

明明就差那不到一秒的時間,只要他的手用力,就可以刺破那流氓的喉嚨讓他死,可是一道白色的攻擊波射過來,Feferi為了閃開只好先跳開。

 

白色光線沒有打到任何人,只有貫穿了大廳的牆壁,開了一個大洞,Feferi往攻擊波的來源看去,紫色的身影站在那邊,手中拿著具有極大威脅性的Ahab's Crosshairs朝著他,Alternia王子瞪大雙眼,生氣的咬牙,「Eridan!妳居然敢對我開槍!?」

「已經不是第一次了!」Eridan瞄準好後再次扣下板機,朝Feferi的方向射出攻擊。

 

王子身手矯捷的跳開,然後用力的把三叉杖往Eridan那邊射過去,當場刺穿了Eridan的大腿,少女手中的魚叉槍也隨之掉落。

「嗄啊...!」紫色的鮮血從大腿噴了出來,Eridan單腳跪下去,想要把三叉杖拔出來,這時候Feferi已經跳到她面前,粗魯的扯著她的衣領,將少女整個人抬起來。

 

「有那種傢伙在,妳就覺得妳自由了是不是?」Feferi說著,他把Eridan往地上甩,「別忘了,妳是我的下屬,妳永遠都得聽從我的命令!這不是妳能決定的,而是流傳在妳血液裡頭的本質!妳的紫羅蘭血!」

Eridan摔到地上,全身疼痛的起身,她抬頭看著Feferi,那黑曜的雙眼中染了一絲桃紅色,那彷彿要將她殺掉的眼神是如此瘋狂卻又冷酷,少年從來沒有露出如此恐怖的表情。

 

但是,她已經不畏懼了。

 

少女將腿上的三叉杖拔起來,放任紫色血液不斷流出,她站起身來跟水族少年面對面,然後伸手揪住Feferi的衣領,在少年因為錯愕而停頓的時候,賞了他一拳。

「噗...!」桃紅色的血從少年的嘴角裡流出,Eridan的舉動讓他更加火大,不過頭才剛轉回來,少女的腳就往他的雙腿中間踢下去,那種直衝腦神經的痛楚害Feferi根本就痛到說不出話來,揪住他衣領的手一放開,少年就往地上倒了下去,「咿啊啊啊!」

 

Eridan彎下身去,不管是想要再追擊還是想要看看Feferi的情況,下方的桃紅血少年很快的從疼痛中回復,趁少女低下頭的時候把她拉下來,他們翻了個身之後Eridan變成躺在他的身下,Feferi壓著她的肩膀往她的臉上揍下去,「妳這賤貨...!」

少女的臉上佈著細微的血絲,她咬緊牙根的伸手接住Feferi的下一拳,然後扯住他脖子上的金項鍊,又把他們翻轉過去,位子變成上下顛倒。

Feferi躺在下方,而她則是坐在少年的腰上,同樣往他的臉上揍下去,「你才是賤貨!欺騙感情、完全不重視自己擁有的東西!我真搞不懂為什麼我會愛上你這種人渣!」

 

遠處的Vriska好不容易習慣了自己現在的疼痛,他把嘴裡堵住呼吸的血吐出來,然後從鋼琴上起身,看到兩位Alternia最高等的兩個血族在地上扭打起來,野蠻的互毆一點也不像是王室跟貴族該有的樣子,少年當場看得傻眼。

 

早在他們要開始打的時候,Vriska就直覺自己應該一點勝算都沒有,桃紅血跟紫羅蘭血被歸類為星球上最高等血不是沒有原因,Feferi光靠蠻力就遠遠的超越他,還對精神操控免疫。

其實Eridan也是如此,以往Vriska能夠在海上贏過她,一切都是靠計謀,畢竟那女孩容易受到語言的干擾並且情緒激動,但是Feferi可沒有那麼單純,雖然少年很不想承認,但是光靠力量他根本贏不過那個王子。

除了陸上霸主靛血族的Gamzee之外,能夠這樣直接跟Feferi互毆的人大概只有Eridan了。

 

「妳這樣反抗我,還敢說妳愛我?!」FeferiEridan抓起來丟出去,少女撞斷了一根梁柱之後倒下,他走過去將她抓起來,「妳這個女人不配擁有紫羅蘭之血!」

「就是因為愛你,所以我才會反擊你!」Eridan一腳把他踢開,趁少年退開的時候撲過去把他壓倒在地,雙手揪住他的衣服,「紫羅蘭血族的義務是替王族分擔工作,而不是當你的傭人!我不打醒你這種連王室義務都不懂的傢伙才叫失職!」

 

「妳這───......?!」Feferi抬起頭想要吼回去,但是他的臉卻愣住了,溫熱的淡紫色淚液低落在他臉上,上方是少女痛苦的表情,「妳...?」

 

「拜託你...成熟一點、表現得像個王族的樣子,不要再讓我生氣難過了...好不好...」淚水越湧躍多,Eridan很受不了為什麼自己這麼愛哭,她放開了Feferi的衣服,用雙手拼命的不斷抹過自己的臉,卻無法將淚水擦乾,「不要再逼我打你了...Fef...

 

他們的呼吸都平穩了下來,Feferi皺緊眉頭,他從來沒有看過Eridan哭成這個樣子,因為少女在他面前一直都是很堅強的樣子,就算有表現軟弱的地方,因為他也從未仔細的去正視Eridan過,所以他也不會去察覺到。

 

他一直以為Eridan對自己的愛慕,只是基於王族血統以及少女的青春期才有的感情,他一直以為Eridan會跟在自己身邊,只是因為害怕孤單而在尋找救贖。

他這才發現,那些通通都不是原因。

 

她愛他,沒有任何原因,就只是一個叫做Eridan Ampora的女孩愛上一名叫做Feferi Peixes的少年,就這麼簡單。

 

在做出任何回答之前,少年率先注意到的是他們兩人上頭跟周圍傳來的嘰喳聲,剛剛他把Eridan丟出去撞斷的梁柱,其實就是撐住整艘船的支柱。

 

Vriska!!」他抓住Eridan的腰,將少女整個人往遠處藍血少年的方向丟過去。

蜘蛛少年才好不容易脫著骨折的大腿跟滿是血的身體爬下來,遠處就飛來一個Eridan差點撞上自己,就連紫血少女自己也很錯愕。

 

整艘船的木板斷裂聲突然變得響亮,他們往Feferi的方向看去,剛好位於桃紅血少年那邊的天花板整個掉了下來,壓在他身上。

Fef...!」Eridan想要衝上前去,卻被Vriska拉住,少女反應過來發現掉下來的不只是Feferi那邊的天花板,就連樓梯還有旁邊的牆也都開始分解,位於他們上方的天花板也開始往下沉。

 

眼看整艘船即將崩垮,Eridan忍住腳上的傷痛,拖著Vriska傷痕累累的身軀往她一開始開槍轟出來的大洞那邊逃出。

一切就像是電影似的,當他們才剛踏出船的範圍內,中間最大的支柱便倒了下來,當場把整艘船身壓垮,龐大的海盜船完全崩塌。

 

這並不是世界末日,但是那種建築物倒下來時的壓迫感跟巨大的聲響比大炮還要駭人,眼前那恐怖的場景嚇壞了兩位逃出來的年輕男女。

不過到10秒的時間,這個小島上只剩下一堆殘骸而已了,木板、木板、窗戶的玻璃碎片、以及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根本就看不出來這裡原本停著一艘船,更看不出來那些殘骸本身就是一艘船。

 

藍血少年喘著氣、躺在一旁的岩石上歇息,然後看著女孩回頭往那堆殘骸跑去,跳進滿滿的木頭中,迫切的尋找那桃紅色的身影,就連自己腳上的血還在流都不管。

 

他的全身早就痛到動不了、沒有知覺了,即使他想要過去幫忙也沒辦法,身上滿滿是血的味道,呼吸也是依然困難,他模糊的視線望著那紫色背影,然後緩緩的閉上雙眼,陷入昏迷。

 

『哈!結果怎樣?妳被甩了?我就知道!別說我沒有告訴過妳!』

 

在睡夢中,Vriska聽見了一個男人的聲音,乍聽之下有點像是自己,但是更加低沉。

 

『我並沒有被甩。』這是一個女人的聲音,聽起來格外正經,但是語氣中依然帶著一點難過的情緒,『...我沒有告白。』

『妳是膽小鬼嗎?』

『不,只是...我不能夠這麼自私...』那女人說著,『那個人是屬於Alternia的,為了讓他能夠理性的管理這個星球,我不能因為私人感情而擾亂他,更不能讓他因為私人感情而擾亂自己。』

『嘖,又是那甚麼莫名的紫羅蘭之血義務嗎?』男人不屑的說,『妳真是個蠢女人。』

『輔佐王室、分擔他的工作跟壓力,這是我的使命,不管誰怎麼說都不會改變的。』

 

在一片黑暗之間,Vriska看到一藍一紫的身影面對面的站著,其中那個紫色的身影在胸前握拳,展現出堅決的一面。

 

『我愛他,所以我無法忍受自己用私人感情去束縛他。』

『哼,輔佐他就是妳表現愛的方式嗎?我真無法理解妳的邏輯跟思考方式耶!』

『我也不想要你理解。』

 

『那...

『恩?』

『我們呢?』

『我們依然是惡友,有甚麼問題嗎?』

『嗯...很好!沒甚麼問題,哈哈哈!我們繼續當惡友吧!』

『你真是個奇怪的男人呢,Mindfang。』

『妳才沒資說我呢,Dualscar。』

 

那兩人的對話被像是瓷器互相碰撞的噪音給掩蓋住,而且還越來越大聲,刺耳的聲響讓Vriska感到一股頭疼,他忍不住皺起眉頭,然後馬上感覺到一隻冰涼的手蓋在自己的額上。

 

Vri?你醒了嗎?」Eridan那輕柔又細小的聲音取代噪音,平撫了少年的頭疼。

 

Vriska緩緩睜開雙眼,他的視線被一隻手擋住,不過那隻手很快的拿開,讓他看到Eridan的臉。

他看了一下四周,發現自己還躺在昏迷前所在的岩石上,不過他身上多了一條毛毯,身上的傷口也都被擦拭乾淨、上藥包紮過了,骨折的大腿被一根木棍給固定住,用三角巾綁高高的吊在一根鐵支架下方。

 

海盜船崩垮不是夢,距離他們不遠仍然是那些破碎的殘骸,不過Vriska看到一些Alternia的建築機械人在那堆爛木頭中間行走,撿起可以用的材料搭配新材料開始建構新的船艘。

「我還以為妳說建築機械人不會修木製的東西。」Vriska心裡有點慶幸自己不需要再修船了,應該說沒有船可以給他修,不過他狗嘴吐不出象牙,剛醒來之後開口第一句就是這種話。

「確實不會,是我在他們的程式上做了修改。」成熟的女聲從後方傳來,Vriska往後瞧,發現Equius正靠在自己躺著的岩石旁。

「啊妳怎麼會在這邊?」

「因為你這個蠢蛋一直惹麻煩,而我不想要你這種人渣毀了我們藍血族的名譽。」Equius一臉受不了的回答,她雙手盤胸,「雖然我依然無法理解,為什麼每次我都要幫你收爛攤子...

「嘿,那可變成是妳自己要來幫我的喔!跟我無關!」

 

Vriska撇著嘴將頭轉正,他看了看紫血少女,Eridan身上破爛的衣服下也有一些貼部跟繃帶,她大腿上綑了一層厚厚的繃帶,上面還滲了一些紫色,不過至少血是止住了。

 

撐起自己的上半身之後,藍血少年發覺自己身旁還躺了另一個人,是Feferi

桃紅血少年身後擺了幾個沙發墊讓他靠著,身上的傷勢從外表上看來並沒有比他們兩人還重,不過他確實看起來很沒有精神,畢竟他不久前才被一艘船給壓了下來,在那種情況之下還能夠存活,不愧是王族之子。

 

Feferi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他垂著眼簾深呼吸,然後轉頭看向跪坐在他跟Vriska之間的少女,「Eridan,我──唔...?!」

他的嘴才剛張開,馬上被Eridan用叉子塞個一塊粉紅色的東西到嘴裡去,叉子隨後抽了出來,留下那東西在Feferi的嘴裡,少年下意識的咀嚼幾下,然後露出驚訝的表情,「這是...?!」

「有甚麼話晚點再說,先吃點這個。」Eridan轉轉手中的叉子,她的另一隻手中捧著一盤先前留下來的螢光珊瑚,應該說幸好她的便當盒夠堅固耐摔,原本要給蜘蛛老爸的便當並沒有跟著船被壓扁,裡面的食物還很新鮮。

 

「啊、我也要!」Vriska看到那盤料理,眼睛就亮了起來,Eridan像是早預料到他會這麼說,拿出另一隻叉子,插起一塊塞進他嘴裡,「唔、好吃!」

「螢光珊瑚很補,能夠讓傷口更快癒合,我看你們兩個乾脆把這份吃光吧,反正我想蜘蛛伯父也不缺這一餐。」Eridan聳了聳肩說著,再次分別餵兩位少年一口珍貴料理。

Vriska之前已經吃過一份了,這盤全部給我吧。」

「不行!我被你這傢伙打到重傷,我比你還需要吃這個!」

兩位少年口頭上吵了起來,Eridan默默的又用食物塞他們的嘴,然後將叉子放到他們手裡,「你們兩個分著吃,不准搶。」

 

紫血少女的臉上並沒有受不了的表情,反而帶著微微的笑容,她在兩位少年之間起身,走到船的殘骸邊看著建築機械人做事,然後對藍血少女開口,「謝謝妳,Equ,妳幫了大忙。」

 

Equius並沒有對她的感謝有任何回應,反之是覺得Eridan的舉止讓自己感到疑惑,不禁挑了挑眉,「不是我在乎還是有甚麼意圖,只是有點好奇,妳不在意妳自己的狀況嗎?」

「嗯?我?」

「一直不斷的付出,甚至到最後還把好東西都留給那兩個傢伙,對妳來說,這麼做值得嗎?」

 

她的話讓水族少女低頭思考了,在這同時,在Alternia一側的海平線上,閃耀的太陽正緩緩升起,已經是早晨了。

「我想,就自我利益來說,的確不是很值得吧...

 

Eridan說著,她轉過身來面對Equius,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在陽光的照射之下顯得閃耀。

 

「不過,我依然是放不下那兩個傢伙,因為他們對我來說都是很重要的人。」

 

Equius瞇起雙眼,擺出疑惑的表情,「我...無法理解妳的想法。」

「我想應該也只有我自己能了解吧。」Eridan露出苦笑,隨後發現一旁的兩個少年似乎為了爭奪盤子裡的最後一塊食物而用叉子對決,趕緊走過去。

 

「喂!就說不要搶嘛...嗯?!」她跪在他們中間,只見Vriska叉起那最後一塊螢光珊瑚,然後塞入她口中,那美味在嘴裡擴散開來就像個驚喜。

「嘿嘿,最後一塊是留給妳的。」Vriska將叉子抽回來,俏皮的對她眨眼。

 

「如果真要留給她的話就不應該全部吃到只剩下一塊啊。」Feferi冷冷的甩他一句。

「少囉嗦!又不是只有我一個人在吃!」

 

桃紅血少年不回應他,反而是看向Eridan,「...謝謝妳。」

紫色少女眨了眨眼,因為嘴裡還有東西所以無法回答,只是看著他繼續說下去。

「謝謝妳,為我所做的一切。」Feferi淡淡的笑著,然後眉頭微微的皺起,「對不起,我對妳做的那些事情...

 

「妳...願意原諒我嗎?」

 

看著少年有些緊張的伸出手,Eridan愣了愣,然後露出感動的笑容,靠過去抱住她的王子陛下,「嗯...!」

 

兩位水族後裔終於和好了,雖然有點替他們高興,但是Vriska一點也不想被掏在頭,像個小孩子般的戳了戳Eridan的腰,「喂!不要忘了我的存在啊!」

「嗯、謝謝你,我的惡友。」Eridan放開Feferi,然後轉過去親吻Vriska的臉,並且抱住他那冰涼卻又有些溫暖的感覺讓Vriska感覺很舒服,「謝謝你當時替我挺身,Vri...

藍血少年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稍微對Feferi那有點忌妒的表情露出得意的笑容,然後在Eridan耳邊低語,「那當然,我的惡友。」

 

...你們兩個真的是惡友嗎?」觀看一切的Equius真是越來越無法理解了。

 

幾個小時後,Eridan的新家完成了。

幾天之後,FeferiEridan的傷勢痊癒,他們就像往常一樣到海裡去狩獵給Gl'bgolyb餵食。

幾個禮拜後,Vriska傷勢痊癒,不過依然賴在Eridan家當食客,因為那邊的生活太爽了。

一個月後,蜘蛛老爸突然宣布要正式追求天馬女士,當然被飛天海馬給當場拒絕了,不過這並不代表牠會放棄。

 

外頭是兩家守護獸那與其說是鬥嘴不如說是打情罵俏的聲音,在新的船艘內,Vriska坐在Eridan旁邊,看少女用漂亮的字寫著日記。

 

「你甚麼時候開始寫日記了啊?」

「很早就在寫了,你都沒發覺罷了。」

「該不會是想要給後裔看吧?不要學我家祖先啊喂!」

「誰理你,你想要的話就自己寫啊。」

「才不要,我討厭寫字。」Vriska決定無視那個日記本,完全把這裡當作自己家,直接拿起桌上的遙控器開電視來看。

 

Eridan翻了個白眼,不過也有點慶幸那傢伙不會看自己寫東西,不然會有點壓力,而且很讓人不好意思。

她沾了沾墨水,在剛剛寫的篇幅尾部加上最後幾句話。

 

 

成長確實令人感到痛苦,而且沒有人能夠理解,我們之間發生過許多無法彌補的事情,但是我們只能掏在後頭,並且繼續往前走,盡可能的讓自己生活得更好。

 

如今生活回到了往常,最重要的人依然在身邊,對我來說,這樣就夠了。

 

我現在過得很開心。

 

【愛非愛,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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